夜战黄河两岸

夜色如墨，黄河两岸的灯火映着不息的水流，野鸡的叫声在渠道旁时隐时现，穿黄工程上的防洪加固现场的耀眼灯光彻夜不眠。

“今晚的拉土还能保证吧？”管理处负责人在加固专班微信群内问着北岸的专班同事。此时的“小马”，仿佛身处一条湍急的河流中，不断变化的状况让他目不暇接，回头望去，出发的岸边已然模糊。

“小马”，即北岸防洪加固专班的马占营，和施工方人员确认完今晚的拉土车辆安排，急着在工作群内回复了消息。灯光在土堆的背面留下斑驳的黑影，他用手捻着白天碾压过的土层的边缘，感受松散黏土的粘性和含水率，又拿拳头砸一砸压实的部分，嘴里不断念叨着“老马”陈佰忠给他交代的事“超宽填，超宽压，再削坡”，咀嚼了半天这几句话的意义，开始懂了。穿过夜色，不远处的村子里的灯光就是陈家沟，据说杨露禅在这里领略到了太极的精髓，小马在新蟒河河道里摔打的一段时光，从河流导流到围堰砌筑，从格宾石笼的施工要点再到抛填要求，也希望自己能领悟到河道防护施工的精要所在。

越过黄河，穿黄南岸的彩虹桥边，灯光亮如白昼，这里准备通夜灌浆。宣传“小新”王梓帆对这样的场面感到兴奋而新奇，他还没见过如此“夜战”，牛永超则是一脸凝重，毕竟不管哪一工序，晚上施工都不如白天来得便利，但考虑到与浆砌石排水沟和泡沫混凝土的施工工作面的交叉，不能让这一“非关键工作”影响了关键工作的正常施工节奏，只能选择夜间施工，好在灌注黏土浆的工作面相对固定，之前也有不少这类关键的经验，才敢稍微放下心来。

曹博白天的汗迹还挂在脸颊两侧，汗水结晶成了白色的印记，他对黏土灌浆也是刚刚熟悉，先用水冲入空洞部分打开下面裂隙，再用黏土浆先稀后稠的顺序往里面灌注。说起来好似简单，他已经领教过这种灌浆的“难缠”，如果坡上有开放的通道，灌下去的泥浆便会四下奔流，这就需要在开始时仔细排查坡面上有没有漏点，如果这项工作没做扎实，半天的折腾都会成为“无用功”。这不，刚开始灌注，曹博就屏气凝神地蹲在坡边，拿着手电筒不停排查如“排雷”一般细致，还特意把手机关了静音，有时候看不到漏浆的地方或许可以听到，光柱在南岸的边坡上来来回回…

夜色渐深，偶尔还能听到野鸡的叫声，四周渐入沉寂，在黄河两岸的防洪加固现场，这里有不输于白日亮度的灯火。